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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林晓文，三钱投资合伙人

编辑 | 梁爽 王庆丰

十六年了，人们仍然记得“维维豆奶，欢乐开怀”；在这个不缺对手的豆奶市场里，维维豆奶依然能站住脚跟。

十六年过去，剔除收购来的白酒业务，以及即将出让的乳业公司，维维股份的市值仍然只有60亿～70亿元……与2000年上市时一度最高66亿元的市值基本一致。

但是这十六年，维维在业务上并没有“按兵不动”。不仅如此，维维一直十分积极发展业务多元化，力求在主营业务以外有所发展。

只是这样积极地求变，似乎也只是原地踏步。

　　“金融危机创伤后遗症”

最初的维维股份还只是个卖豆奶粉的上市公司，业务单一。起初，维维绝对算是消费品行业的“高富帅”，因为豆奶市场这个品类几乎是维维一手开创出来的。1997年，维维豆奶销售额达到13亿元。

1998年金融危机发生之后，维维的营业收入从最高13亿元猛跌到1999年的9亿元左右，下跌幅度高达30%，让维维股份的管理层危机意识猛增，迫切需要另一个主营业务增长点。

到2015年，一个多元化的“帝国”已经形成，一个涉及饮料、白酒、乳业、食用油、房地产、贸易、茶叶等行业的“大帝国”。

能够组建一个多元化、多产业的企业“帝国”，营收多元化，固然有其合理之处。然而，多元化后的业务业绩却令人堪忧。维维股份的白酒业务在2015年的毛利率只有35.93%（注：这个行业平均毛利在50%以上），植物蛋白饮料的毛利率只有14.45%，食用油毛利率只有可怜的1.26%，甚至一度被认为暴利的茶类毛利率也只有26.93%！

到了2016年，多元化的业务不但没有改善，大部分业务营收还在加速下滑。我们看到在维维股份营业收入排第二的白酒业务，2016年上半年营业收入同比下滑了27.03%。此外，每年为公司贡献5亿多元收入的植物蛋白饮料业务，2016年上半年营业收入同比下滑9.67%。食用面粉与食用油的业务同比下滑13.78%……

以上多项业务，虽然每年能为集团贡献几个亿的收入，但是在毛利率已极低的情况下，如果再扣除其他运营费用，那么大多数业务可能存在亏损。维维从高富帅变成了草根。

在维维众多多元化的项目中，最值得关注就是乳业和酒业的两次尝试。

　　乳业：从源头开始的错误

2001年，维维股份开始大张旗鼓地进军乳业。2002年收购珠江特区牛奶公司和新疆呼图壁怡然乳业公司，投资4000余万元在呼图壁建起千头养牛场两个。同年，维维股份又投资1.6亿元成立西安维维乳业有限公司，收购了西安乃至西北规模最大的万头奶牛场。

同年，维维股份组建新疆维维天山雪乳业有限公司，开始用“天山雪”这个品牌，在乳业开疆扩土。

2002年，乳业已脱离军阀混战的乱局，当时的龙头老大已是伊利股份，当年的销售额达到了40亿元，而蒙牛乳业的年销售额也达到了21亿元。

内蒙古的好的奶源当时已经都被伊利和蒙牛占据了，维维只能把奶源放在新疆和西北地区。这是维维在选择奶源时犯的一个重大错误。

乳制品对保质期的要求极高，将奶源地放在物流并不发达的西北地区，而中高端牛奶的主要消费群体都在东部沿海地区，生产基地却全在距离远、物流又不发达的新疆和西北地区。这一点，我们可以从维维股份的年报里看出，和伊利、蒙牛相比，维维股份的乳业运营成本极高，因此造成其乳制品毛利率低，常年保持在10%上下。

此外，乳业与维维股份之前做的豆奶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行业。牛奶行业和豆奶行业的原料采购、生产流程、市场营销以及消费人群都有着很大的不同，两者的渠道也存在千差万别。

到了2005年，随着整个乳制品行业进入寒冬期，最终维维股份的乳业业务萎靡不振，投入产出失衡。到今年，维维终于选择了放弃乳业业务。

　　酒业：站在风口都飞不起来

2000~2010年是所谓的白酒行业黄金十年，这十年间的酒水行业几乎疯狂。

2006年11月16日，维维股份先后投入1.16亿元控股江苏双沟酒业股份有限公司（下称“双沟酒业”），宣布进军酒业行业。3年后，维维以3.98亿元把双沟酒业转手卖给了宿迁市国丰有资产经营有限公司。3年不到的时间，超过3倍的投资回报，让维维感觉找到了多元化方的方向。接下来，维维进行了一系列眼花缭乱的白酒布局，大有在白酒行业闯出第二个“维维股份”气势。

2009年，花费3.48亿元收购了湖北枝江酒业股份有限公司的51％股权。2012年，出资3.57亿元收购了新贵州醇酒厂。

根据维维股份2015年年报披露，2015年枝江酒业的年收入下降至10.65亿元人民币，这已经是自2011年以来，连续4年下滑。贵州醇更惨，收购后的贵州醇经营业绩不但没有好转，反而每况愈下。2015年的营业收入与收购前的2011年相比，已经下滑了30%。

维维股份涉足白酒行业时机非常好，用现在的流行语讲叫做“抓住了风口”，但为什么却没有飞起来？

第一，白酒行业正发生着消费升级。这一年来，茅台、五粮液等一线品牌以一天一个价的速度火箭上蹿，泸州老窖甚至在今年11月就提前完成了全年销售目标，为了给明年涨价做铺垫，一度向代理商停供……

白酒行业越来越朝高端消费升级的趋势已非常明显。然而，维维股份显然没有赶上这一波白酒行业消费升级的风口，全线产品定位中低端。早在几年前，就有行业人士指出，白酒市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，酱香型高度白酒正逐渐走俏。但这并没有引起维维股份警觉，仍以低度浓香型白酒为代表的贵州醇主打市场，结果一步步变成了低端白酒的代名词。同样，双沟酒业的主力产品，珍宝坊系列也多集中于100-300元价位。

由于白酒行业的消费升级，以及管理层团队的决策失察，造成维维股份的白酒业务市场份额不断被蚕食。

第二，维维在酒水业务上仍然延用自身的销售渠道，虽然维维股份具有很强的销售渠道，但是豆奶粉的销售渠道与白酒的销售渠道具有很大的差异性，并不是将白酒简单的放入原来豆奶粉的渠道中销售那么简单。

2006年第一次收购双沟酒业，维维股份涉足白酒行业已达十年之久。在这长达十年的时间里，维维股份赶上了白酒行业的黄金十年，酿的却是一杯苦酒。

　　一横一竖十六年

今年，维维又提出了“大农业、大粮食、大食品”战略。绕了一大圈，再次回归农业，重拾老本行。

“大农业、大粮食、大食品”战略，本质上还是维维股份这些年一直筹划的多元化产业发展模式，只是维度由之前的横向变成了纵向。

从过去横向多元化到如今的产业纵向多元化，一横一竖，维维花费了十六年的功夫。许多企业连走到十六年的机会都没有，如此来看，维维实属不易。只是此一时彼一时，维维要在下一个十六年扎稳根基，需要花的功夫可能比之前多许多。

试想，如果当年维维进入的不是乳业，而是与豆奶粉更加相关的植物蛋白饮料业务，那么结局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呢？

同为上市公司的承德露露，在1998年时，承德露露的全年收入就达到5.57元。但即使如此，承德露露的营业收入却还不到当时维维股份的1/2，维维股份在1997年就达到了最高13亿元的年销售总额。

不过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始终专注于植物蛋白饮料的承德露露，到2015年的年销售总额已经达到27亿元，净利润高达4.63亿元。当年营业收入是承德露露2倍的维维股份，2015年的豆奶业务总营收只有14.89亿元，公司的净利润常年徘徊在1亿元左右。承德露露不是孤案，2005年才创立的六个核桃，销售额做到了150亿元……

维维还是是十六年前的70亿元上下，一个高速发展的市场时期，似乎悄悄与维维擦身。V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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